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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臨帖與創(chuàng)新的關系。
創(chuàng)新是技法和學養(yǎng)積蓄到一定程度后自然升華所孕育生發(fā)出的新境界,是循序漸進、瓜熟蒂落過程的終極指歸,在這過程中植根于傳統(tǒng)精華臨摹古代經典作品須貫穿于書家一生的藝術探索。唯有真正植根于傳統(tǒng)精華之中者,庶幾不至于被五花八門的“書風”所迷惑。
藝術個性的形成亦即藝術創(chuàng)新的成功并非完全以個人意志決定的,你如果傾向于豪放風格的你可以專臨豪放的帖;你如果傾向于婉約風格的你可以專功婉約的帖,但這歸屬于藝術流派,不能看作是藝術個性。藝術個性主要表現(xiàn)在筆墨精神上,藝術個性的實現(xiàn)是通過臨帖的日積月累在潛移默化狀態(tài)中自然而然地凸現(xiàn)出來的。概而論之,藝術流派可以憑主觀意愿追求,而藝術個性要在有意無意中軟著落。我們不能把藝術流派混同于藝術個性。在藝術個性的創(chuàng)造中,臨帖的作用是將長時期積累的全部經驗、信息攪和在一起。
二、書內功與書外功的關系。
書內功是指通過長期臨帖積累的傳統(tǒng)筆墨功底;書外功是指書法以外的人文修養(yǎng),如文學、哲學、史學、美學、文字學、心理學等等,以及閱歷見識的積累和為人處事方面的品德修養(yǎng)。作為書家,書外功固然多多益善,而書內功則并非無足輕重,兩者都是重要的,不能厚此薄彼和顧此失彼,F(xiàn)在許多論者主張“書家學者化”,這當然有其積極、合理的一面。然而,如果過分地、片面地強調“書家學者化”不利于書法的正常發(fā)展和發(fā)育。雖然光臨帖不重視學養(yǎng)的書家在悟性上遜色于學養(yǎng)好的人,然而反過來看,學養(yǎng)好悟性強的人在臨帖上不肯下苦功同樣不會有多大作為。具備同樣臨帖功力的人,學養(yǎng)好當然比學養(yǎng)差的人創(chuàng)作水平要高;而相同學養(yǎng)的人,絕對是臨帖功力好要比臨帖功力差的人創(chuàng)作水平高,這是毫無疑問的。臨帖是學書的核心內容,故無論是什么人,筆墨功底總是帶根本性的問題。古往今來,凡是有創(chuàng)新成果的書家都離不開扎實的筆墨功底,而扎實的筆墨功底都來之于不間斷的臨帖。我認為,學養(yǎng)的修煉固然極其重要,但是,“精于一則盡善,偏于智則無成。”(米芾語)用哲學觀點來看,片面夸大理性知識的作用,乃是唯理論的表現(xiàn)。有了高深、豐富的學養(yǎng)而缺乏深厚的筆墨功力仍然無濟于事,高深、豐富的學養(yǎng)應該服務于臨帖——筆墨功底的加深——創(chuàng)作,而不是相反。明確地講,書外功是為書內功服務的。基于這樣的理念,那么書內功與書外功兩者的關系就不言而喻了。蘇東坡說:“筆成冢,墨成池,不及羲之即獻之。”○17康有為也說:“善乎張長史告裴儆曰:‘倍加工學,臨寫書法,當自悟耳。’可見昔人亦無奇特秘訣也。”○18這就是我認為臨帖是學書之核心內容的根本理由。米芾說:“一日不書便覺思澀,想古人未嘗片刻廢書也。”古人凡寫字都用毛筆也尚且如此,而我們已經到了基本不用筆寫字的境地了,有何理由可以不臨帖和少臨帖呢!
唯物主義認識論是反映論,認為“實踐是認識的基礎,理性認識依賴于感性認識。”列寧說:“實踐高于(理論的)認識”。而目前書法界有人違背唯物主義認識論的客觀規(guī)律,片面強調“功夫在書外”、“書家學者化”、“理論先行”等等,認為技法掌握以后的主要任務就是提高學養(yǎng)、提高理論修養(yǎng),再去老老實實臨帖是浪費時間,把正常的臨帖修煉看作是保守,甚至譏誚為“匠人”、“書奴”。這種“書外功”決定一切的觀念,否定了臨帖在學書中所具有的最重要的實踐作用,帶有唯心主義認識論色彩,不利于書法藝術的提高。
三、失度與適度的關系。
眾所周知,做任何事情都得有個度。“度是事物保持自己的質的數(shù)量界限或由事物的質所規(guī)定的量的活動范圍”!19臨帖同樣關系到度的問題。下的功夫不到家,事情達不到理想效果;下足功夫死學一家、偏于一隅,對其它經典作品視而不見,吊死在一棵樹上;過分強調法度,被法度套牢,進得去出不來;過分強調創(chuàng)新,顯得裝腔作勢不自然,總而言之,做一件事功夫化得太小或過大,都屬于失度,失度就是不掌握分寸。該下大功夫的就要下足功夫,不該下大功夫的就不能盲目消耗精力,人的精力畢竟有限,總而言之,做事講究輕重緩急叫適度,適度就是掌握分寸。事物的質和量的統(tǒng)一就是事物的度,用孔夫子的話講,叫“中庸”。
四、自然個性與藝術個性的關系。
我一直認為,書法創(chuàng)作會表現(xiàn)出兩種個性:一種是先天的,與生俱來的,具遺傳因素的,和后天的,受周邊人際影響或某種特殊變故因素,在有意無意間自然形成的不規(guī)范書寫習慣所表露出來的個性(俗稱手性),我謂之自然個性。費新我先生用左手寫字表現(xiàn)出來的奇倔生拙的筆意就是其自然個性的表露;另一種是通過長期臨帖,攝取傳統(tǒng)精華所形成的個性,我謂之藝術個性。藝術個性是每個學書者的追求目標。自然個性可以作為一種藝術成份融入到藝術個性中去,這對藝術個性的形成具有事半功倍的積極作用。費新我的左筆書法就是將自然個性融入到藝術個性的成功范例;相反,如果藝術個性被自然個性吞噬,這說明學書者缺乏應有的藝術功力的積累,而避免這種現(xiàn)象的辦法就得靠持之以恒地勤奮臨帖,別無他途。
五、此書體與彼書體的關系。
一般來講,學什么書體就臨什么書體的帖,但到了一定程度后,就不完全是這樣了。比如學行書就得同時加強對楷書的臨摹,因為這兩種書體的淵源關系比較接近,行書中的許多用筆、結體等仍保留著楷書的基本成份,沒有楷書功力的支持就不可能寫出高質量的行書。在王羲之的《蘭亭序》、顏真卿的《祭侄文稿》和蘇東坡的《黃州寒食詩帖》三大行書名帖中,都隱含著深厚的楷書功底。再比如學草書就要同時加強對篆書或(漢)隸書的臨摹,因為寫草書是以線條質量為主的。劉熙載《書概》云:“草書尤重筆力。蓋草書尚險,凡物險者易顛,非具有大力,奚以固之?”○20而草書的線條可賴篆、隸書的骨力來支撐。草書大家林散之講過,“學草寫草是寫不出來的,留不住。”當然,多臨楷書對寫好草書也有幫助,但楷書(特別是唐楷)的筆法容易在草書中流露出來,影響草書的藝術品質,明清人的草書就存在這樣的弊病,而篆、隸書對草書就不存在這樣的弊端。因此我認為,學行書要用更多的時間臨楷書;學草書要用更多的時間臨篆書或隸書。總而言之,書體與書體之間是互有幫助、互為作用的,如何做到最有效的利用、借鑒則要根據(jù)自己的需要來權衡了。
雖然,當今書壇貌似一派繁榮,但這只是一種表象,實質的東西卻令人堪憂。書法的實質是筆墨功力和人格素質的綜合反映。當今書家由于臨帖的不足或不當,作品與古人相比在器局上不能沉穩(wěn),缺乏厚重感,而“狂躁”成了當今書法的主要特征。“沉不住氣而見異思遷;功力不足而擺弄花樣;急功近利而追逐時風”○21幾乎成了當今書家的通病。較長一段時期以來,書家傳統(tǒng)筆墨功力的貧乏是提高書法品質的主要障礙。所以,進入新時期后人們滿以為中國書法出現(xiàn)新的高峰的時代即將來臨,但時至今日,人們還見不到出現(xiàn)新的高峰的曙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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